訥穆爾公爵加斯東·德·富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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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斯東·德·富瓦
加斯東·德·富瓦,由未知的法國藝術家繪製於17世紀
昵称「義大利的霹靂」
出生(1489-12-10)1489年12月10日
 法國馬澤爾
逝世1512年4月11日(1512歲—04—11)(22歲)
 威尼斯共和國拉文納
效命法蘭西王國 法蘭西王國
参与战争

加斯東·德·富瓦(法語:Gaston de Foix;1489年12月10日—1512年4月11日),綽號「義大利的霹靂」(Foudre d'Italie)。是16世纪初期法蘭西王國的杰出将领,為法王路易十二的外甥。他18歲時成為訥穆爾公爵,於21歲時成為法蘭西王國在義大利地區的陸軍總指揮,保衛米蘭公國免受教皇組織的神聖同盟的入侵。1512年2月,他發動一系列組織嚴密的閃電戰,兩週內在波隆納斯卡拉布雷西亞取得三場勝利。他的生命在法軍贏得血腥的拉文納戰役後戛然而止。許多當代和後世軍事歷史學家都称赞了他的军事能力与前瞻性,其遠超時代的快速行軍是他最被提及的一點。即使他的軍旅生涯極短,仍有許多史家將其評為歷史最偉大的將領之一。

早期生涯

加斯東的父親是納瓦拉的王子讓·德·富瓦英语John of Foix, Viscount of Narbonne,祖父母為富瓦伯爵加斯東納瓦拉女王萊昂諾爾,他祖母的同父異母兄弟是西班牙國王斐迪南二世,其為義大利戰爭中法國的主要對手。[1]母親是法國國王路易十二的姊姊瑪麗·德·奧爾良法语Marie d'Orléans (1457-1493),外祖母是克萊沃公爵阿道夫之女,外祖父為當時著名的詩人奧爾良公爵查理[2]

他父母在婚後生下兩位子女,分別為姊姊日爾曼妮·德·富瓦和他:

1,500年,年僅11歲的加斯東在父親死後繼承埃唐普伯爵。他在1505年時放棄納博訥子爵的爵位,讓位給他的舅舅法王路易十二。作為補償,路易十二於1507年11月19日封加斯東為「訥穆爾公爵」。[3]1,509年,加斯東被任命為多菲內行省省長,該省是法國王子的直屬領地。[4]他參加了國王在義大利的戰爭,於1509年5月14日在阿尼亞代洛戰役中擔任軍官。[5]

駐義大利法軍司令

查理八世南下義大利以來,法蘭西王國不斷的參與意大利事务,與其他歐陸大國爭奪意大利城邦的控制權。1508年12月10日,法蘭西王國與教宗国神聖羅馬帝國西班牙帝國簽訂條約組建康布雷同盟,對威尼斯發動康布雷同盟戰爭[6]法軍在阿尼亞代洛戰役等戰擊潰威尼斯軍隊並佔領威尼斯領土後,教皇儒略二世懼怕法國擴大的影響力,轉而與威尼斯共和國結盟。[7][8][5]1511年3月初,法軍攻佔孔科爾迪亞等地,教皇-威尼斯聯軍撤至波隆納,教皇在經過考慮後繼續逃往拉文納[9]法軍在市民起義的幫助下於5月21日攻佔波隆納,到了6月時已經控制了羅馬涅的大部分地區。[10]

1511年6月25日,加斯東奉命接替去世的夏爾·德·昂布瓦斯英语Charles II d'Amboise,擔任米兰總督。同年10月,教皇與西班牙王國神聖羅馬帝國英格蘭王國建立神聖同盟,共同對抗法國。[11]路易十二在這一危急時刻,任命加斯東為義大利地區法軍的總司令。[5][12][13]受到教皇儒略二世召集的瑞士僱傭兵在11月前往米蘭北部的邊境,在12月時已有超過10,000名士兵抵達。[14]法軍出於分兵駐守要塞的弊病,能用於把守米蘭北部邊境的部隊只有2,900人。[14]根據阿貝爾·德雅爾丁(Abel Desjardins)與朱塞佩·卡內斯特里尼(Giuseppe Canestrini)的說法,加斯東決定「接近敵軍、避免戰鬥與阻礙敵軍獲得補給」。[14]瑞士軍隊在缺乏攻擊機會後,被迫撤出米蘭。[14][5][12]

「閃電戰」

1511年12月,那不勒斯王国總督拉蒙·德·卡多納英语Ramón de Cardona率領的西班牙部隊抵達罗马涅,西班牙在該地區進行一系列不連貫的軍事行動,直到隔年1月下旬找到機會圍攻波隆納[15][16]該城的守軍共有2,000名國土傭僕Landsknecht)和200名敕令騎士(Gendarme),由加斯東的表弟奧德特·德·富瓦法语Odet de Foix指揮。[17]圍攻的消息很快傳出,加斯東組織的救援部隊在充滿雪和泥濘的土地上,以當時看來十分驚人的速度日以繼夜地強行軍,經由巧妙的機動於2月5日通過攻城軍的佈防進入了城市。[18][19]駐紮於城市南方的西班牙部隊直到加斯東進入城市後才注意到救援部隊的抵達,被迫在隔夜解除圍困並撤軍。[15]

布雷西亞圍城戰中的加斯東·德·富瓦

加斯東在解圍波隆納後於2月8日動身前往布雷西亞,以重奪這座在2月3日被安德烈·古利提佔領的城市。[20]法軍在寒冷多雪的情況下迅速向北推進,於2月16日在斯卡拉(一說為瓦萊焦)與威尼斯部隊發生了遭遇戰。[13][5]他們的行軍速度如此快速,敵軍甚至沒有接收到大部隊行軍的消息。[21]在數次的衝鋒後,人數處於劣勢的威尼斯部隊最終崩潰,超過1,200名士兵和90名披甲战士被殺或被俘,還有許多人在逃難中溺斃。[21][22]法軍在隔天遭遇到梅列阿格·達·弗利(Meleagro da Forli)的輕騎兵部隊,在戰鬥後將其俘獲。[23][21]2月17日,加斯東指揮的法軍抵達布雷西亞,此時距離離開波隆納僅過了9天,法軍在其中行軍超過210公里,並在途中打了兩場戰鬥。[24][15]

2月18日的夜晚,500名下馬騎士和6,000名步兵組成的法軍成功突入城內,西班牙-威尼斯部隊在血腥的戰鬥中崩潰。[15][25]城中的抵抗被完全消滅,幾乎所有的威尼斯士兵都被殺或被俘虜。即使加斯東試圖阻止,整座城市仍被掠奪一空,保守估計包含平民共有8,000人被法軍屠殺。[13]這場慘案很大原因是加斯科涅步兵與德意志國土傭僕糟糕的軍紀。[26]加斯東在佔領其他城鎮後返回米蘭,他考慮到法國逐漸惡化的外交局勢,想設法在更多敵軍投入戰鬥前尋求與敵軍發生決定性交戰的機會。[26][27]

拉文納戰役

西班牙國王斐迪南二世要求義大利地區的聯軍統帥為其增援軍隊爭取時間,法軍一直無法找到機會與敵軍交戰。[27][26]加斯東選定拉文納作為佔領目標,強迫敵軍投入戰鬥。那不勒斯王国總督拉蒙·德·卡多納英语Ramón de Cardona率領的救援部隊抵達後,面對朗科河部署陣地,在陣地前挖掘戰壕和建立防線。法軍雖然在兵力上處於優勢,但缺乏補給,只能儘早投入戰鬥。[27]

The Death of Gaston de Foix in the Battle of Ravenna on 11 April 1512 (oil on canvas)
拉文納戰役戰死的加斯東·德·富瓦

法軍兵力約有23,000人,其中包含8,500名國土傭僕與54門火砲。卡多納率領的救援部隊則有16,000人及25門火砲。[28]4月11日,加斯東留下2,000人繼續包圍拉文納城中5,000人的駐軍,剩餘的21,000人向聯軍的陣線前進。法軍在距離敵軍兩百步的位置停下,雙方展開長達2個多小時的砲擊。[29]雙方的砲擊被史家稱為「當時史上最猛烈的」、「史無前例的」。[29][30]加斯東在戰鬥中將法軍砲兵移至西班牙部隊的側翼,打擊密集部署的西班牙騎兵。[31]

在法軍砲火的夾擊下,西班牙騎兵別無選擇只能不惜一切代價進攻。[32]但西班牙騎兵未能擊破法軍的防線,在法軍預備隊抵達後撤退。法軍步兵隨後與聯軍步兵纏鬥超過1個小時,直到法軍騎兵重整陣型並擊垮西班牙部隊。[33]僅有3,000名西班牙步兵得以撤退至河岸,剩餘士兵被殺、俘虜或逃散。[34]加斯東·德·富瓦在追擊敵人的途中意外中彈身亡,使部分西班牙部隊得以安然撤退。[35]

雙方的總體傷亡十分慘重,且十分難以估計。德國學者科赫林(Kochlin)的調查估計,法軍的陣亡約在3,000人左右、聯軍則在9,000人左右,而作為戰場上的親歷者,西爾維斯特利(Silvestri)估計聯軍的屍體數目是法軍的三倍。根據雙方的佐證,泰勒(Taylor)認為,法軍陣亡3,000人、聯軍陣亡9,000人應為正確數據。[36]

評價與身後事

加斯東·德·富瓦墓碑的重現圖

加斯東·德·富瓦被視為歐洲歷史上最偉大的軍事指揮官之一。[37][38]這位年輕的指揮官以其迅猛的速度和戰略眼光為人稱道,大膽與愛護手下也是他的優良品質。[39]法國編年史家阿爾貝·馬萊特英语Albert Malet (historian)在他的著作中提到「加斯東在短短的時間內,證明他是無與倫比且領先時代的機動作戰天才,是蒂雷納子爵拿破崙等偉大戰略家的先驅」。[40]

加斯東據稱是「該時代最英俊的男子」,身材勻稱和優雅,受許多貴族女子愛慕。[41]他是法王弗朗索瓦一世的妹妹瑪格麗特的心上人,她曾因此拒絕與英王亨利八世的婚姻。[42]這對戀人被認為是「基督教世界最俊俏的情侶」。[43]

1515年,法王弗朗索瓦一世在佔領米蘭後委託著名的雕塑家阿戈斯蒂諾·布斯蒂義大利語Agostino Busti在聖瑪爾塔教堂製作加斯東的雕塑及生平的紀念碑,但最終未能組裝完成。即使如此,這項藝術品仍被認為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現收藏於斯福爾扎城堡博物館[44]

相關條目

文字註釋

  1. ^ 斐迪南二世為日爾曼妮的舅公,屬於四等親

註腳

  1. ^ Nolan 2006,第289頁.
  2. ^ Tilley 1964,第315頁.
  3. ^ Dupont-Ferrier 1974,第900頁.
  4. ^ Smither 2016,第1502頁.
  5. ^ 5.0 5.1 5.2 5.3 5.4 Le Fur 2012.
  6. ^ Mallett & Shaw 2014,第87頁.
  7. ^ Norwich 1989,第414–415頁.
  8. ^ Mallett & Shaw 2014,第97頁.
  9. ^ Norwich 1989,第417頁.
  10. ^ Mallett & Shaw 2014,第101頁.
  11. ^ Norwich 1989,第419頁.
  12. ^ 12.0 12.1 Thevet 2009,第59頁.
  13. ^ 13.0 13.1 13.2 Clodfelter 2017,第10頁.
  14. ^ 14.0 14.1 14.2 14.3 Mallett & Shaw 2014,第104頁.
  15. ^ 15.0 15.1 15.2 15.3 Mallett & Shaw 2014,第105頁.
  16. ^ Keegan & Wheatcroft 2014,第97頁.
  17. ^ Gifford 1792,第294頁.
  18. ^ 18.0 18.1 Thevet 2009,第60頁.
  19. ^ Nolan 2006,第301頁.
  20. ^ Guicciardini 1754,第369頁.
  21. ^ 21.0 21.1 21.2 Shellabarger 1971,第180頁.
  22. ^ Guicciardini 1754,第376頁.
  23. ^ Guicciardini 1754,第377頁.
  24. ^ Keegan & Wheatcroft 2014,第98頁.
  25. ^ Bowd 2018,第71頁.
  26. ^ 26.0 26.1 26.2 Baumgartner 1994,第220頁.
  27. ^ 27.0 27.1 27.2 Mallett & Shaw 2014,第106頁.
  28. ^ Tucker 2009,第481頁.
  29. ^ 29.0 29.1 Taylor 1924,第188頁.
  30. ^ Hall 1997,第172頁.
  31. ^ Taylor 1924,第189頁.
  32. ^ Oman 1937,第140頁.
  33. ^ Taylor 1924,第198-199頁.
  34. ^ Mallett & Shaw 2014,第107頁.
  35. ^ Taylor 1924,第199頁.
  36. ^ Taylor 1924,第201-202頁.
  37. ^ Grant 1914,第38頁.
  38. ^ Denieul-Cormier 1969,第42頁.
  39. ^ Thevet 2009,第63頁.
  40. ^ Malet 1914,第227頁.
  41. ^ Cholakian 2006,第21頁.
  42. ^ Cholakian 2006,第25頁.
  43. ^ Williams 1916,第49頁.
  44. ^ Castello Sforzesco 2012.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