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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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中国出版《蒙古秘史》的一页,左侧大字为用汉字标音的蒙古语,右侧为中文翻译和注解。

蒙古秘史》,或稱《元朝秘史》、《脫卜赤顏[1],共十五卷,成書於元憲宗二年(1252年)[註 1],作者不詳。自成吉思汗二十二代先祖孛兒帖赤那豁埃馬闌勒,至元太宗十二年(1240年)為止。被譽為蒙古史三大要籍之首[註 2]。清咸豐同治年間,廣東順德李文田為《元朝秘史》作注。

版本

《蒙古秘史》最初以传统蒙古文写成,但目前流传下来的唯一完整版本是汉字标音本。标题为「忙侖·紐察·脫察安」(蒙古语ᠮᠣᠩᠭᠣᠯ ᠤ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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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培转写Mongγol-un niγuca tobčiyan西里尔字母монголын нууц товчоо),意為「蒙古的秘密書冊」,即《元史·虞集傳》的「脫卜赤顏」及《元史·察罕傳》「脫必赤顏」。

元朝明朝推翻後,《蒙古秘史》蒙文版本似乎仍在少量地流傳著。直到18世紀蒙古僧侶羅卜藏丹津篇寫的蒙文史書《黃金史》(蒙古语ᠠᠯᠲᠠ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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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培转写altan tobči),保留了《蒙古秘史》的2/3章節,但是文字上和现存蒙古秘史略有不同。人們已無法得知羅氏是在何時何地看到那個版本的《蒙古秘史》。羅氏《蒙金史》是在中華民國十五年(1926年)才被布里亚特-蒙古學者札木薩喇諾發現,得自內蒙古察哈爾部舊貴族永謝布台吉(Yungshiyebu taiji)[2]

元朝曾經將《金冊》頒給波斯伊兒汗國,他們編寫的波斯文史書《史集》据称利用了《金冊》作史料。《史集》當中的確有不少只見於《蒙古秘史》的史事,學者們相信這本《金冊》其實就是《蒙古秘史》的另一個稱謂。但伊兒汗國的《金冊》已經佚失。

元朝也有《蒙古秘史》的漢文譯本,即《元史·察罕傳》記載的《聖武開天記》。然而如今流傳的是清朝學者錢大昕所發現的《聖武親征錄》,其內容與《元史·太祖紀》相仿,但卻明顯是《蒙古秘史》的簡略版[3]

《元朝秘史》

明朝驅趕元順帝並佔領大都北京)时,獲得了蒙古汗室世代相傳的金匱之書——《蒙古秘史》。朱元璋為了訓練通曉蒙古語的翻譯人才,命令投降明朝且通曉蒙古語的色目人撰写教材,精細地用漢字標蒙古詞匯的發音,編成了蒙漢對照的生字表《華夷譯語》;更將《蒙古秘史》用同樣方法翻譯——漢字意譯、標音,并給予漢文名字《元朝秘史》。

《元朝秘史》輾轉傳抄,蒙古原文已佚,只餘下漢字的標音與意譯,以及一段段的簡單總譯。直到清朝中後期才被學者葉德輝錢大昕李文田等大為推廣。雖然《元朝秘史》失去蒙古文原文,但內容卻保留完整。近代學者皆以漢字版的《元朝秘史》為本,比對羅氏《黃金史》以還原《蒙古秘史》的全文內容[4]

價值

《蒙古秘史》記載了大量成吉思汗一生的經歷,大部份都是第一手史料,甚至是唯一的記載。尤其是成吉思汗年幼時殺死異母弟別克帖兒、成吉思汗年幼曾被泰赤烏人俘虜但得到赤老溫一家私放、成吉思汗的妻子孛兒帖曾被蔑兒乞人擄走、成吉思汗曾投靠札木合、成吉思汗在十三翼之戰被札木合打敗並退守深山、成吉思汗四位妻子的史事、長子朮赤及次子察合台的爭拗、窩闊台重病時弟弟拖雷飲下有咒語的酒而死等等,大量史實在其他史書絕口不提或輕輕帶過,卻詳細地記載於《蒙古秘史》。

《蒙古秘史》是13世紀蒙古語的重要來源,是蒙古語音韻學的依靠。書中有大量的押頭韻詩,是蒙古文學的鼻祖。《蒙古秘史》是遊牧民族歷史上第一部史書,書中對遊牧民族的生活、思想都有史無前例的詳細記載,是記述遊牧民族的經典。

译本

1910年代,呼伦贝尔成德公就开始对《元朝秘史》进行蒙古文还原。 中華民國三十年(1941年),蒙古人民共和国翻译家曾德·达木丁苏伦将该书翻译回现代蒙古语。

爭議

一般來說,由於《蒙古秘史》最後講到第二任大汗窩闊台可汗晚年,因而不少學者簡單地認為這個「鼠年」是元太宗十二年(1240年)。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元太宗十二年(1240年)並沒有在蒙古怯祿連河曲雕阿蘭(原名阿布拉格)舉行忽里勒台宗親大會。唯一在此地舉行宗親大會的鼠年是元睿宗元年(1228年),即成吉思汗去世後大家準備推舉窩闊台繼位那年的宗親大會。其實此書應是在元睿宗元年(1228年)完成最初版本,记载成吉思汗的祖先及其一生功業,其後不斷增加内容及修訂,加入了簡略的窩闊台生平,更加入了拖雷攻滅金國的战功,卻使時間混亂、事史顛倒。多次加入內容後,寫作年份、地點就作為跋文附在《秘史》最後,成為最後一章,結果讓後人誤以為《秘史》成書於比窩闊台更晚的時代。元睿宗元年(1228年)作書的說法越來越被學界接受。

余大钧在其译注的《蒙古秘史》序言中分析指出蒙古秘史的成书时间应为元憲宗二年(1252年)。有鑑於《秘史》第282节尾跋全文为:“会聚在一起举行也客忽邻勒塔。”由於元睿宗元年(1228年)并未举行也客忽邻勒塔(阿布拉格忽里勒台),推戴窝阔台为大汗的也客忽邻勒塔是在第二年1229年举行的。元太宗十二年(1240年)也未举行忽邻勒塔。元憲宗元年(1251年)六月至元憲宗二年(1252年)春举行推戴蒙哥为大汗及议决惩办、处置窝阔台、察合台两系宗王及其党羽的措施的也客忽邻勒塔。因此在《秘史》中有不少美化蒙哥之父拖雷,贬低窝阔台、察合台及他們的子孙贵由不里的情节,这是符合巩固蒙哥新政权的政治需要。因此《秘史》于1252年成书是唯一合理可能,其他可能都存在难以克服的矛盾。[5]

注释

  1. ^ 蒙古採用十二生肖紀年,十二年為一輪迴,書中提到“鼠兒年七月”是指何年,眾說不一。有1228年、1240年、1252年、1264年、1276年、1324年等說法。
  2. ^ 蒙古秘史》、《蒙古黃金史》、《蒙古源流》併列蒙古史三大要籍。

参考文献

引用

  1. ^ 元史·虞集傳》載:「奎章閣以纂修《經世大典》,請從翰林國史院取《脫卜赤顏》一書以紀太祖以來事跡,紹以命翰林學士承旨押不花塔失海牙。押不花言:「《脫卜赤顏》事關秘禁,非可令外人傳寫,臣等不敢奉詔。」“脫卜赤顏”即“脫卜察安”,“秘史”也。
  2. ^ 札奇斯欽:《蒙古黃金史譯註》(台北:經聯,1979)
  3. ^ 王國維:《蒙古史料四種》(台北:正中書局,1975)。
  4. ^ 札奇斯欽:《蒙古秘史新譯並註釋》(台北:經聯,1992)。
  5. ^ 余大钧 (译注):《蒙古秘史》(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14)

来源

书籍
  • 甄金. 《蒙古秘史學概論》. 呼和浩特: 內蒙古教育出版社. 1996. 
  • 亦鄰真. 〈元朝秘史的流傳與價值〉. 《亦鄰真蒙古學文集》. 呼和浩特: 內蒙古人民出版社. 2001. 
  • 亦鄰真. 〈元朝秘史及其復原〉. 《亦鄰真蒙古學文集》. 呼和浩特: 內蒙古人民出版社. 2001. 
  • 札奇斯欽. 《蒙古秘史新譯並註釋》. 台北: 聯經. 1992. 
  • 札奇斯欽. 《蒙古黃金史譯註》. 台北: 聯經. 1979. 
  • 王國維. 《蒙古史料四種》. 台北: 正中書局. 1975. 
  • 額爾登泰. 《蒙古秘史校勘本》. 
  • 阿爾達扎布. 《蒙古秘史還原註釋(蒙古文版)、新譯集注蒙古秘史》. 

外部链接

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