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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天外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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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是所有在網上在評葉孤城這個角色時都是從「 權勢」 的角度切入。以權位來看,白雲城主鎮守邊塞, 驚動萬教,早已名滿天下,人人敬之。是個忠臣的榜樣,說實在沒什麽理由自毀前程。古來也有周公這樣英名赤誠的人物。而且,將劍術習練至這個境界的人,已能將劍意與己意融合在一起。即便是木道人,所能做出的惡行也不過爾爾,何況是揣摩出天外飛仙的劍客。古龍在這個角色的伏筆很多其中畫龍點睛的一段:


「直到現在,西門吹雪才發現自己的劍慢了一步,他的劍刺入葉孤城胸膛,葉孤城的劍已必將刺穿他的咽喉。   這命運,他已不能不接受。   可是就在這時候,他忽又發現葉孤城的劍勢有了偏差,也許只不過是一兩寸間的偏差,卻已是生與死之間的距離。   這錯誤怎麼會發生的?是不是因為葉孤城自己知道自己的生與死之間,已沒有距離?劍鋒是冰冷的。   冰冷的劍鋒,已刺入葉孤城的胸膛,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劍尖觸及他的心。   然後,他就感覺到一種奇異的刺痛,就仿佛他看見他初戀的情人死在病榻上時那種刺痛一樣。   那不僅是痛苦,還有恐懼,絕望的恐懼。   因為他知道,他生命中所有歡樂和美好的事,都已將在這一瞬間結束。   現在他的生命也已將結束,結束在西門吹雪劍下。   可是,他對西門吹雪並沒有怨恨,只有一種任何人永遠無法了解的感激。」 --決戰前後 第十二章 強敵已逝

我覺得真正讓葉孤城走向叛臣和死亡的是」情殤」。從對白中可以看出他心中那搖擺不定的孤舟。身為優秀的政治家,即便是自視其高,計畫周嚴,也不會貿然行險。必是因為他初戀的女性不幸逝去,使得他生不如死,才會想一頭栽進這個毀身敗名的詭計中。這也反應在他沒法對天子使出天外飛仙,最後被陸小鳳破功的橋段。倘若他本是逆臣,我不認為陸小鳳接得了這一劍。古龍在短短一句話中,道盡了從未提到的葉孤城的感情世界,再次顯出他的作品在意境上登峰造極之處。

至於孤城之死,更加映出了他與西門吹雪惺惺相惜的一面。計畫失敗後,本已什麽都沒剩下的葉孤城,因為能在死前和西門一戰而重新拾回了」天外飛仙」的威儀。但是,當他發現了西門的劍處處為情所困時,葉孤城也感到心痛了。想到自己已經生不如死,不禁己意傳劍意,使最後一劍有了偏差。所以他死後西門才會如此尊敬孤城,因為在這一瞬間他認識了一位和他一樣感情豐富的男士,是其他江湖中人一輩子也無法認識的一位氣短英雄。

--諸梁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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