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護衛總司令部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大日本帝國海軍
官衙
海軍省
軍令部
艦政本部
海軍航空本部日語海軍航空本部
外局等列表
地方組織
鎮守府
警備府
要港部
艦隊
聯合艦隊
北東方面艦隊
中部太平洋方面艦隊
南東方面艦隊
南西方面艦隊
第十方面艦隊
支那方面艦隊
海上護衛總司令部
海軍總隊
其他作戰部隊
大日本帝國海軍航空隊
海軍陸戰隊
主要機關
學校列表
歷史與傳統
日本海軍歷史
日本海軍軍服
其他
階級列表
艦艇列表
兵裝列表

海上護衛總司令部(日語:海上護衛総司令部かいじょうごえいそうしれいぶ Kaijō Goē Sōshirēbu ?)是舊日本海軍太平洋戰爭後期設立、專司通商護衛的機構。

海上護衛總司令部雖然是正式名稱,不過很多時候也會被人稱為海上護衛總隊(日語:海上護衛総隊かいじょうごえいそうたい),簡稱海護總隊(日語:海護総隊かいごそうたい)。

歷史

背景

1941年(昭和16年)太平洋戰爭爆發前,日本開始構思在對美戰爭期間,立足於南方的資源,建立長期持久作戰的作戰方針。但是即使如此,戰前日本海軍對於戰時如何護衛航線、確保從南方向本土運送資源的防衛戰略幾乎沒有過認真的準備。另一邊,美國海軍決定了,要在對日戰爭期間遮斷日本的海上航線,對日本進行海上封鎖,以打擊日本繼續進行戰爭的能力。太平洋戰爭初期,日本迅速擊敗準備不足的盟軍,取得了初期戰鬥的勝利,盟軍倉促間沒能對日本的海上航運造成太大損害,導致日本一直沒有對航運保護出台有力的政策。

隨著戰爭的發展,聯合艦隊的作戰地域擴大,物流運輸也隨之增加。聯合艦隊以主戰作戰為主,要在如此寬廣的區域進行航運保護,聯合艦隊實在不堪重負。因此日本海軍內要求從聯合艦隊中分撥部分兵力,組建專門的護衛部隊的呼聲日益高漲。反對者認為日本海軍的預備兵力並不充足,針對此論,時任聯合艦隊參謀藤井茂力排眾議,在海軍內部再三遊說,終於實現了專門的護衛部隊。1942年4月10日,日本海軍從聯合艦隊麾下撥出部分部隊成立第一、第二海上護衛隊,加上從各鎮守府警備府抽調出來的戰力,代替聯合艦隊,從事外海護衛任務[1]。其中,第一海上護衛隊負責從日本本土到新加坡的航線,第二海上護衛隊負責從本土到楚克群島(又譯特魯克群島)的航線,戰力包括少量舊式驅逐艦以及由商船改造而來的炮艦

戰爭期間日本陸軍曾經針對護航問題向海軍作出過提議,1942年9月,陸軍設想要設計建造專門向前線進行運輸的潛艇[2][3],1943年又再次建議,以TL運油船加裝全通飛行甲板,改造成簡易的護航航空母艦。而海軍對此不以為然:對於前者,海軍認為潛艇應該專心進行艦隊攻擊的本業[4];而後者,海軍認為陸基護航戰機已經足夠勝任。陸軍於是撇開海軍,自行研發建造了三式潛航輸送艇日語三式潜航輸送艇,等到陸軍的船舶司令部日語船舶司令部都已經運用了一年多以後,海軍自己的運輸潛艇才姍姍來遲。至於護航航母,海軍在中途島海戰受到挫折,航母部隊折損嚴重,才同意在高速油輪的基礎上建造特TL型護航航母日語特TL型,但等到1945年戰爭末期才建造完成第一艘。

1943年(昭和18年),美軍開始對日本展開大規模的通商航運破壞作戰,日本的海運船隻損失激增。因為海上交通受到破壞,日本從南方向本土運送的物資大大減少,不光是作戰部隊的補給,還是國內的工業生產和國民的生活,都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設立

1943年6月25日,日本海軍設立了海軍運輸本部、運輸部[5]。同年11月1日,海上護衛總司令部(以下簡稱為海護總隊)成立。12月15日,第901海軍航空隊日語第九〇一海軍航空隊劃入海護總隊,同時計劃編入四艘特設航空母艦(即由商船改裝而來的護航航母)[6]。然而下屬的護衛艦艇(特別是驅逐艦海防艦)大多是二線艦艇。

海護總隊為了彌補自身戰力的不足,構思了「航路帶構想」,即在一定的海域內設立安全航線,集中進行防備。1943年11月,司令長官及川古志郎海軍大將指示實施這一構想,並得到了軍令部的支持。作戰參謀大井篤日語大井篤等提出,「設立潛艇阻止帶,營造安全海域,積極實現自由航行。要在這一帶的島嶼及陸地建立水雷防線,遠海地區要在附近設立陸地崗哨。並用雷達(電探)、水聽器等進行長時間監視」。12月中旬,這一提案在東海進行實施[7]。鑑於艦艇不足,海護總隊提議大規模布雷,並計劃挪用原本儲備著、預定用於對蘇戰爭的兩萬顆水雷。軍令部反對此舉,但海護總隊還是在1944年1月到1945年2月間持續進行布雷。因為水雷產能有限,預想中的水雷帶始終未能完全建立起來[8]。這種勉強弄成的水雷帶反而為盟軍所利用;美軍太平洋艦隊潛艇司令英語COMSUBPAC查爾斯·洛克伍德英語Charles A. Lockwood海軍中將就表示,「(我軍獲得了)敵軍水雷區域的完整情報,這與其說是服務於敵軍,倒不如說是服務於我軍。日本艦船由此航行在狹窄的航道上,非常容易發現和擊沉」[9]。甚至盟軍還用轟炸機進行布雷,把日軍的水雷帶的漏洞給主動補上,導致到了1945年日本戰敗前夕,日本艦船離開近海試圖前往南方幾乎成了自殺式行為。

活動

1944年8月18日,比71船隊日語ヒ71船団呂宋島西北岸遭到盟軍襲擊。當晚比71船隊由航母大鷹、驅逐艦藤波日語藤波 (駆逐艦)[a]以及數艘海防艦進行護衛,試圖突破美軍潛艇封鎖。當晚日軍即損失大鷹[10][11]及運輸船、油輪4艘[12],加上後續的一系列戰鬥,還損失了另兩艘驅逐艦和3艘海防艦[13][14]。8月25日雲鷹、9月17日神鷹相繼損失。10月運輸船隊的損失達到了頂峰,此後幾無可用之船[15]

1945年(昭和20年),日本海軍成立第七艦隊,試圖保護西內海的航路安全。

到1945年3月底,已經沒有任何石油和稀有金屬能運進日本本土。戰爭開始前日本擁有的規模世界第3、總計達600萬噸的運輸船隊,到日本戰敗時,已經僅僅剩下30餘萬噸。

總結

日本的海上護衛戰的失敗,主要歸因於護航艦艇數量不足、同時無法編組起大規模的護航運輸隊,導致損失大幅度增加。同時,美軍潛艇能偵測到日本運輸船隊的定時發送的信息,對日本艦船的行動、狀況、位置瞭如指掌,成為對日海上交通破襲戰能成功的關鍵因素之一,否則美軍將會需要數量多得多的潛艇以在茫茫的太平洋上搜索日本艦船[9];而日軍負責指導海上護衛的幕僚對於美軍的戰果,往往認定這僅出於運氣或優秀的判斷,卻輕視了對美軍潛艇戰力的計算,從而沒能發現通信情報的洩露:若是沒有相關情報而要想取得如此的戰果,美軍必須投入比實際規模要遠遠龐大得多的潛艇部隊[16]。再一個就是日本海軍長期以來對潛艇的定位側重於艦隊決戰,極力追求更大的航程、更強的氧氣魚雷,卻缺乏對潛艇用於航路破襲的戰術的研究,故此在面臨敵方的潛艇破襲戰時,毫無成熟的應對準備。戰時曾任美軍太平洋艦隊司令的切斯特·威廉·尼米茲海軍元帥曾對此評論道,「遍覽古今中外,一點都沒有理解到最主要的兵器的真正潛力而就加以運用的事情,其實並不多,而二戰日本對潛艇的運用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一個例子」[17]

日本的運輸船隊因為依賴陸地基地的支援掩護,因此經常要對陸發送信息,從而為對手知曉自己的信息。大西洋護航戰中,盟軍護航運輸隊嚴守無線電靜默,隨扈的護航航母完全依靠自己進行作戰。而日本商船為了執行海軍義務,要在每天的8點及20點發送聯絡、報告自己的正午位置,而盟軍早在1943年即破譯了日本的商船密碼(海軍暗號S)[18]。戰時擔任美軍潛艇部隊參謀的艾德溫·萊頓海軍少將對此評論道,「1943年初以來,我門破譯了他們的海軍作戰密碼,包括了日本商船使用的密碼。……我們解讀了這種密碼,就能從日本商船隊每天報告的航線以及正午位置進行推算。商船船長每天很有規律地在8點和20點發送報告。我們能正確得知敵人商船隊的航向和位置,是我們的潛艇戰得以成功的重要因素,到1944年底,我們已經實質上切斷了日本帝國分散的海上生命線。」[19]

還有一個因素就是在1944年,亦即日軍特設航母大量損失的時間段,此時盟軍已經大量運用裝備有低壓飛機彈射器的護航航母,實現了對納粹德國海軍U型潛艇所採用的狼群戰術的有效壓制。而海護總隊的特設航母上卻缺乏彈射器或者火箭推進器之類的快速起飛手段,也沒有對此特別進行鑽研,面對著模仿德軍同樣採用狼群戰術的美軍潛艇束手無策。日軍自己組織了一批比較優秀、航速達20節以上的快速運輸船組成比號船隊日語ヒ船団,其中在比74船隊遭到美軍潛艇襲擊、並損失航母雲鷹後,總結的戰鬥報告中,居然明言「航母和船隊以同等速度運動最為不可行」,還提議讓航母和低速運輸船隊一同行駛才是「真正有效」的做法云云[20]。為了補充戰力而下訂的特TL型護航航母的建造過程延宕時日,加油艦速吸日語速吸 (給油艦)雖安裝了火藥式彈射器卻毫無建樹,就在比71船隊的毀滅性打擊中與大鷹同葬魚腹。

日本海軍在戰爭中後期裝備了松型驅逐艦丙型海防艦第二十八號型駆潛艇日語第二十八号型駆潜艇巡防艦護衛艦,卻一直沒有裝備類似盟軍的刺蝟砲之類的反潛武器,只有第一次世界大戰水準的深水炸彈而已。日軍的雷達和水聽器性能也差,遠不及盟軍水面護衛艦艇的性能[21]。盟軍使用雷達警戒艦和近炸引信,有效阻止了日軍的空襲;反觀日軍自身電子設備性能落後、數量不足,再加上護航航母數量不足,嚴重影響了日軍的防空作戰能力,導致水面護衛艦艇一直到戰敗,都在單方面承受盟軍的空中攻擊。

日本陸、海軍的地面監視體制也一直未能完善,東海反潛巡邏機要到1945年才能投入運用。為了彌補監視體系的漏洞,日軍大量徵用漁船作為特設哨戒船,卻遭到美軍的攻擊大量損失。

編制

1937年12月1日,新組建時

1944年4月1日,戰時編制制度改定

1944年8月15日,菲律賓海海戰

  • 直屬:第18戰隊:常磐、高榮丸、西貢丸、新興丸
    • 大鷹、雲鷹、海鷹、神鷹
    • 香椎
    • 第453海軍航空隊
    • 第901海軍航空隊
    • 第931海軍航空隊
  • 第一海上護衛隊
    • 第1護衛船團司令部
    • 第2護衛船團司令部
    • 第3護衛船團司令部
    • 第4護衛船團司令部
    • 第5護衛船團司令部
    • 第6護衛船團司令部
    • 第7護衛船團司令部
    • 第8護衛船團司令部

1945年3月1日,菊水作戰

1945年6月1日,戰敗前夕

  • 直屬:第901海軍航空隊
  • 第一護衛艦隊
    • 第102戰隊
    • 第103戰隊

歷任司令長官

  1. 及川古志郎 大將:1943年(昭和18年)11月15日 - 1944年(昭和19年)8月2日[24]
  2. (兼)野村直邦日語野村直邦 海軍大將:1944年8月2日[24] - 1944年9月15日[25] (本職:橫須賀鎮守府司令長官)
  3. 野村直邦 大將:1944年9月15日[25] - 1945年(昭和20年)5月1日[26]
  4. (兼)豐田副武 海軍大將:1945年5月1日[26] - 1945年5月29日[27] (本職:海軍總司令長官
  5. (兼)小澤治三郎 海軍中將:1945年5月29日[27] - 1945年8月25日[28] (本職:海軍總司令長官)

歷任參謀長

  1. 島本久五郎日語島本久五郎 海軍少將:1943年11月15日[29] - 1944年2月23日[30]
  2. 岸福治日語岸福治 海軍中將:1944年2月23日[30] - 1944年11月4日[31](此後直至1944年12月11日位置,參謀長一職空置)
  3. 西尾秀彥日語西尾秀彦 海軍中將:1944年12月11日[32] - 1945年8月25日[28]

注釋

腳註

  1. ^ 護衛的驅逐艦本來還有夕凪朝風日語朝風 (2代神風型駆逐艦),但在之前已經護送其他受損艦隻脫離船隊。

引用

  1. ^ 戦史叢書46海上護衛戦,112-114
  2. ^ 「船舶兵物語 決戦船艇の開発」『偕行』 昭和58年6月號、偕行社
  3. ^ 光人社NF文庫「無名戦士たちの戦場」、光人社
  4. ^ 戦史叢書66大本營陸軍部(6),79-80
  5. ^ 戦史叢書46海上護衛戦p202
  6. ^ 戦史叢書46海上護衛戦p308-309
  7. ^ 戦史叢書46海上護衛戦p342
  8. ^ 戦史叢書46海上護衛戦p343、385
  9. ^ 9.0 9.1 ジョン・ウィンストン『米國諜報文書ウルトラin the パシフィック』光人社p266-267
  10. ^ 護衛空母入門 2005,第247-249頁「大鷹」
  11. ^ 海軍護衛艦物語 2009,第264頁.
  12. ^ 戦史叢書48巻194-195頁『挿表第二十一 船舶損耗一覧表(昭和十九年八月一日~二十八日)』
  13. ^ 日本海防艦戦史 1994,第74-75頁.
  14. ^ 大井、海上護衛戦 2014,第322頁.
  15. ^ 戦史叢書45大本営海軍部・聯合艦隊(6)第三段作戦後期p583-584
  16. ^ ジョン・ウィンストン『米國諜報文書ウルトラin the パシフィック』光人社p274
  17. ^ 『日本海軍潛水艦物語』(鳥巣建之助著、光人社NF文庫)97-98頁
  18. ^ 「太平洋暗號戦史」J・W・ホルムズ、ダイヤモンド社、1980年、237頁
  19. ^ 「太平洋戦爭 暗號作戦―アメリカ太平洋艦隊情報參謀の証言〈下〉」エドウィン・レイトン、1985年、TBSブリタニカ、315-316頁
  20. ^ C08030583700. 昭和19年4月1日~昭和19年9月17日 軍艦雲鷹戦時日誌(3). pp.49-51『七.(一)戦訓』、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公式)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防衛省防衛研究所)
  21. ^ 「第二次世界大戦影の主役」 (「Engineers of Victory」) Paul Kennedy p. 85
  22. ^ 坂元正器、福川秀樹,『日本海軍編制事典』,385
  23. ^ 海上護衛総司令部戦時日誌(昭和18年11月15日-30日)
  24. ^ 24.0 24.1 昭和19年8月9日付 海軍辞令公報 甲第1558号. 亞洲歷史資料中心 (日語). 
  25. ^ 25.0 25.1 昭和19年9月19日付 海軍辞令公報 甲 第1597号. 亞洲歷史資料中心 (日語). 
  26. ^ 26.0 26.1 昭和20年5月14日付 海軍辞令公報 甲第1799号. 亞洲歷史資料中心 (日語). 
  27. ^ 27.0 27.1 昭和20年6月12日付 海軍辞令公報 甲第1825号. 亞洲歷史資料中心 (日語). 
  28. ^ 28.0 28.1 昭和20年9月13日付 海軍辞令公報 甲第1911号. 亞洲歷史資料中心 (日語). 
  29. ^ 昭和18年11月17日付 海軍辞令公報(部内限)第1263号. 亞洲歷史資料中心 (日語). 
  30. ^ 30.0 30.1 昭和19年2月23日付 海軍辞令公報(部内限)第1337号. 亞洲歷史資料中心 (日語). 
  31. ^ 昭和19年11月8日付 海軍辞令公報 甲第1638号. 亞洲歷史資料中心 (日語). 
  32. ^ 昭和19年12月14日付 海軍辞令公報 甲第1668号. 亞洲歷史資料中心 (日語). 

參考文獻

  • 防衛庁防衛研修所戦史室. 戦史叢書 中部太平洋方面海軍作戦<1> 昭和17年5月まで 第38巻. 朝雲新聞社. 1970年10月. 
  • 防衛庁防衛研修所戦史室. 戦史叢書 南東方面海軍作戦(1) ガ島奪還作戦開始まで 第49巻. 朝雲新聞社. 1971年9月. 
  • 防衛庁防衛研修所戦史室. 戦史叢書 大本營陸軍部(6) 昭和十八年六月まで 第66巻. 朝雲新聞社. 1973年6月. 
  • 防衛庁防衛研修所戦史室. 戦史叢書 大本營海軍部・聯合艦隊(1) ―開戦まで― 第91巻. 朝雲新聞社. 1975年12月. 
  • 大內建二. 護衛空母入門 その誕生と運用メカニズム. 光人社NF文庫. 光人社. 2005-04. ISBN 4-7698-2451-3. 
  • 雨倉孝之. 海軍護衛艦コンボイ物語. 光人社NF文庫. 光人社. 2009-02. ISBN 978-4-7698-1417-7. 
  • 大井篤. 海上護衛戦. 角川文庫. 株式會社KADOKAWA. 2014-05 [1953]. ISBN 978-4-04-101598-8. 
  • 豊田副武. 最後の帝国海軍 軍令部総長の証言. 中公文庫. 中央公論社社. 2017年7月. ISBN 978-4-12-206436-2. 
  • 秦郁彥編『日本陸海軍総合事典』第2版、東京大學出版會、2005年。